《当代电影》
“北有大邱庄,南有华西村。”华西村的吴仁宝呕心沥血领着乡亲们致富的励志故事,为人们所熟知,华西村也成为了“中国第一村”。但对于另一个大邱庄的传奇却知道得不多,不是因为它不够富裕,而是其中有着复杂的故事。
领着大邱庄致富的人是被叫做“中国教父”的禹作敏。人们对他有着复杂的情感,他既带着家乡走出了贫困,又用自己耸人听闻的违法犯罪葬送了那些本该有他一席之地的荣誉。
他是教父,是土皇帝,走在江湖路上的他是怎样一步步地从白手起家到万贯家财再到身陷囹圄呢?那些他对于家乡经济做出的卓越贡献与这些罪是否可以算是功过相抵了呢?
教父与罪犯
“教父”原本是基督教中在受洗时,为孩子赐教名并负责孩子的宗教教育的人,很像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义父”。但人们印象之中的教父是那个电影中生杀予夺的意大利传统黑帮“黑手党”首领。
如果把禹作敏称为“中国教父”,他就同电影中教父一样,但这最终让他遭受法律的惩罚。他既是官,作为前党委书记,背靠国家政策,把大邱庄带成了首富村,又是商人,曾经获得“全国当代最佳农民企业家”的称号。
他就像是电影教父中的主人公一样带领着家族走向兴盛。他整合了大邱庄的资源,建立了工业企业,使得大邱庄迅速脱贫致富。同时,他又是残忍的。
为了排除异己和打击报复,可以不顾人的性命。为了全面审查企业,他不仅对人严刑逼供,更采取了非法囚禁的手段。最终使得华大集团员工危福合被殴打致死。
许多人也因此认为他是枭雄。但这个时代,本身就不该有枭雄。乱世用重典,但如今并不是乱世,怎么能够私自动用重典呢?的确,枭雄是可敬的。曹操虽说一直以奸雄的形象出现,但能写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说明他是关注民生的。
但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特点,乱世是乱世的做法,盛世有盛世的规则。生活在哪一个时代就应该遵守哪个时代的规律。不是应该感慨生不逢时,而是应该想着怎么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来。即使是曹操,他也被说是“治世之能臣”。
许多时候人们总感叹时间不对,但是如果不能够适应时代的变化,即使换一个时代又真的能够达成目标吗?未必,他们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的活着,原本也没有要配合谁的想法。
这样的活法倒是没有问题,随心所欲地活着,可是如果真的要干出一番事业,却不想守规矩,是万万不能的。有能力的人觉得自己有能力,就倚仗着自己的能力想要按照自己的规矩活着。
但是这样的想法太过渺小了,只看到了自己能带来什么,却不去参考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宽广。一切的想法都要符合实际去考量,而不是异想天开,真正的聪明人并不会这样做。自己的规矩只能定给自己的生活,却不能保证自己与世界接触的社会生活。被社会淘汰是必然。
无法适应世界却要埋怨世界不以自己为中心而变化。世界从不为谁停下脚步,如果真的想要改变世界,需要的不是世界被人的勇气所打动,而是人用自己的行动去推动世界的变化。
土皇帝与庄园主
禹作敏不怎么喜欢别人叫他“土皇帝”,在媒体发文时,他曾命令对方去掉这个“土”字。是的,他想要做皇帝,但他最终还是只能成为土皇帝。他把大邱庄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有违逆他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外地来参观学习的干部学校学员,因为发生冲突,就被关押殴打,最后还要求写认罪书承认自己没有犯过的罪。他的话在大邱庄,就是法律。这样的膨胀,以至于发展到最后和警方的对抗。
强行扣押来调查的干警长达十三个小时。在最后警方执行搜捕令时,禹作敏异想天开,煽动村民和他一起抵抗。这眼光的表现和他在商业上的才能上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感。一个现代企业家,却像庄园主一样把自己当成了主人,随意指挥庄园中的人和事物。
这种寸土不让,倒有种造反不成的悲壮。确实看起来有点像土皇帝了。但这也不能叫藩王割据,这只是来自土财主的抵抗。开历史倒车,这种方式何其像过去的土财主在堡垒里抵御外面的攻击呢?